第二章  戒吃牛肉

 

冥刑肿腿  茅氏子

 

镇江姓茅的儿子，突然死了。阴府的官员对他说：“你父亲每天吃牛肉一斤，罪恶太重；你的寿命没尽，应当受杖刑。”苏醒过来时，两腿都红肿，疼痛得很。他从此碰到人就劝告，不要吃牛肉呀！

 

悔罪免锯  衡州道人

 

衡州有位道人在街上乞求，遇见人就劝说，好吃牛肉的，死后要到阴府受锯锯呀，我被追捕，要受这个报应，当时立誓不吃牛肉，悔改过错，才得免锯刑。因此，用这件事劝告人，千万不要杀牛，吃牛肉啊！

 

立戒鬼避  秋浦优人

 

秋浦有个演员组成个戏班子，到外地去演剧，演完将坐船回来时，忽然间，听到有人在身后呼唤，回头一看是邻居人。那演员说：“你已经死了。有什么事到这里来？”鬼说：“我因为客死在外，灵魂到处游荡不定，太感痛苦，打算随附你的船回家去。”于是演员便让它上了船，谈了很多闲活。问它阴府最重的罪是什么？鬼说：“最重的罪是吃牛肉。吃牛肉的人，保护他的好神躲开了；凶恶的鬼跟随着。戒吃牛肉的人，好神跟随保护他；凶恶的鬼远远地躲开了。”演员说：“我从现在开始，戒吃牛肉了。”话没说完，鬼就大哭起来，问他为什么哭？鬼说：“现在我看见你身边，有福、禄、寿三位星神保护你。我不能接近你，不能随你回家去了。”（译者按：看来，佛、菩萨和鬼神都热情地欢迎人们改过从善。只要一有善行，就有吉神保佑，我们怎能不迁善悔过呢？！有过不可怕，可怕的是不改过。改了就好，必受到天地鬼神的钦重和默佑。）那鬼晃晃荡荡地上岸就走了。演员回到家乡谈了这件事，全乡的人从此都戒吃牛肉了。

 

广劝延寿  苏州法官某

 

苏州有个法官突然死去，不多时，又活了。恳求同事朋友们，替他立个签名簿，普遍地劝告老百姓不要吃牛肉，谁不吃，就将谁的名字写在签名簿上。第一天就有好几千人，把名字登记在不吃牛肉的簿子上，然后望着天空把它烧了。这位法官第二天早晨又告诉人说：“昨夜我在梦中又被带去阴府。有个穿黄衣裳的人，拿着一个册子进来说：这个册子上都是你劝告戒吃牛肉的人的姓名，主事人很高兴，说给你增寿至七十二岁，你的同事也都得到大福气。”

 

第三章  暴残

 

残暴贪报  张易之兄弟

 

唐代的张易之和弟弟张昌宗，都长得很漂亮，得到武则天的宠爱，张易之被封为“恒国公”，在皇宫里号称五郎；张昌宗被封为“邺国公”，在皇宫里号称六郎。兄弟二人仗着武则天的宠爱，擅权专政，干了很多奸邪贪赃的坏事，生活非常奢侈。张易之做了个铁笼子，把鸭鹅放在里边。笼子的中间，烧起炭火，再把调配了的酒酱五味香料液装在铜盆里，也放在铁笼子里。那可怜的鹅鸭在笼子里绕着火跑，渴了就喝五味香料的汁。火烤得厉害，鹅鸭疼痛得难忍，在笼子里更加跑得快了。最后，烤得鹅鸭里外都熟了，毛也脱落了，只剩下个红红的肉身子，死在笼子里，留给张易之们吃（真残忍）。那么，张昌宗呢，也是个残忍成性的东西，不亚于他哥哥，他把驴圈在一个小屋里，用火烤驴，驴渴也得喝五种香料汁，最后被烤熟。制法和烤鹅鸭一样。后来，到了中宗皇帝复位的时候，把他们俩兄弟都杀死在“迎仙院”了。老百姓恨他们入骨，把他俩又肥又白，像羊脂似的身子，割下一块一块肉，拿来用火烤着吃（天理循环，报应不爽）。

 

嗜肉变猪  南京某举人

 

南京有个某举人，家很有钱，最爱吃肉，每次可吃好几斤。因此，每天都要杀三、四个猪做菜，来宴请客人。有一天夜里，他忽然梦见了城隍神，说他杀生太多，如不戒杀，要叫他变成猪的。举人不相信，还放任无忌地说：“城隍官什么闲事，杀猪有什么罪？”过了半年，举人突然死了，装在棺材里，人们听到棺材里有声音，打开棺材一看，举人的尸首已变成猪。这事发生在明代正德的末年；在江南的民众中，都谈着这一因果报应事。

 

母子寻仇  杨舜臣

 

做了虔州司马官的杨舜臣对他所属的官员刘知无说：“买肉吃，必须吃怀胎的畜生肉，因为又肥又嫩又脆，其它瘦畜生的肉不好吃。”于是，知元拣选怀孕的牛、猪、羊、驴等来杀。剖开肚子，胎还在颤动（多残忍！），很长时间胎才死了。不多日，舜臣有个佣人死了，可是心胸还温暖，到了第七天又活了，说：“我看到一头水牛，小牛跟在后边，见到阎王便说：我怀胎刚五个月，我们母子不冤不白地被杀了。”不一会儿，又看到猪、羊、驴等都带着小猪、小羊、小驴来控告。看到刘知元所写的供状，牵连到我家的司马，都要受到处分的了。三天之后，刘知元死了；又过五天杨舜臣也死了。

 

儿鸡共熟  何泽

 

四会县长何泽，最爱吃野鸭、野鸡一类的飞禽。乡间的乡胥、里正等小吏，都要奉献这类禽鸟。他家饲养了千百只，每天供给他杀来烹煮。何泽只有一个儿子，那天在厨房玩，正好厨子煮了两只鸡，热汤沸滚，好像有鬼似的，不觉抓着他的儿子就扔到汤锅里了。等厨子清醒过来很快去拽他儿子，可是已经和那两只鸡都煮熟了。

 

啖龟沉海  王屠父子

 

海宁有个王屠夫和儿子外出，遇到渔父手提一个大龟，出钱买了拿回家来，放在厨房，将要做成羹来吃。有个江西的商人看见，恳请用二千吊钱买下来，还说这是九尾神物，要能买了放到海里会有很大功德的。王屠父子仔细一看，真的是“九尾鱼”，但是王屠夫毕竟贪吃，把它煮了，父子共同吃了。就在这天夜里，大水从海里滚滚地冲来，海浪把王屠父子卷去了。人们知道这个消息，都说伤害神物，被水府的龙王抓去了。

 

煮鳖丧生  张其光

 

苏州有个孝廉名叫张其光的，喜欢吃鳖。夜里，他梦见一个穿黑衣裳的人求他饶命，说：“明天我到你家，求你救我！不救，你有大祸。”第二天租地的佃户，抓住一个大鳖，给他送来了。其光见到这么大的鳖很高兴，妻子提醒他说，昨夜你所梦的那个穿黑衣裳的人可能就是这个罢？应当把它放了。其光说：“灵物是能够给人托梦的；不过这是个笨东西，怎会托梦呢？”立即命令厨子把鳖煮了。其光，一天就把鳖都吃了。这天夜里他的肚子大泻，就像破开肚皮一样，三个月不止就泻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