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  屠宰

 

杀牛横死  刘肇夫妇

 

宋代的刘肇，夫妇杀牛，而且还爱吃牛肉。一天夜里，有个小孩来敲门送来封信。信上写着：“六畜皆前业，惟牛最辛苦；君看横死者，尽是食牛人。”（意思是：畜牲都是前生所造罪业的结果，惟独牛是最辛苦。你看那些不得好死的人，都是喜吃牛肉的。）刘肇刚念完这封信，忽然就看不到那个送信的小孩子。可是，刘肇夫妇还不觉悟，依旧杀牛吃肉。一年多，刘肇做梦被传讯到阴间，阎王愤怒地对他说：“你杀死的牛太多了；劝告和感化你，你还不转变。”于是，命令夜叉鬼用长钉钉他的头，疼得很厉害。醒后，第二天早晨，刘就死了。刘的妻子骑着牛到市场上去买棺材，不知怎的，屁股和牛皮贴在一起了，怎的也拉不开，不多日也死了。

 

屠女遭灾  张七娘

 

甌宁县张七娘，是屠户家的女儿。曾经买了一头牛，从野外骑着回家来。到家刚要下来，屁股忽然和牛皮帖在一起了，牢固得拽不开，不几天张七娘就死了。

 

救杀丧命  来安

 

滁州县来安，教儿子怎样杀牛，和用刀的方法。一天，来安正在睡觉。他的儿子误认他为牛，拿刀就把他杀了。大众惊讶地问，他儿说：我明明看见是牛，想试一试用刀的手法罢了。

 

仆地成牛  华回

 

镇江县华回，父子俩都杀牛。一天，华回子忽然跌倒在地，作牛叫，头上还长出两个角。

 

牛角破腹  陆屠

 

常熟县陆屠，将要杀一头牛。牛用了很大力气，把捆绑的绳索挣断，带着刀就跑了。陆屠追赶上后，那牛回过头来猛猛地用牛角穿透了陆的肚子，肠子溃烂流出死了。

 

牛冤摄魂  朱氏子

 

广陵有个姓朱的豪富人家。这家有个儿子，喜好吃牛肉。一天，他喝醉了后，要杀一条牛。他妈妈劝阻他。他向牛说：“你能拜一拜我，就赦免你！”牛立即跪下拜他。但他愤怒地说：“畜生怎能懂得人话？”立即把牛给杀了。以后，他白天也好，夜里也好，总看见那头牛变做可怕的鬼捉弄他，不多日他就死了。

 

人作牛鸣  太和屠者

 

太和年间，皇帝的厨房里，有一头怀胎的牛，将要临产。有人对屠夫说，换一头牛杀吧。屠夫没听，就把它杀了。忽然，这屠夫作牛叫声，一个多月就死了。

 

肉成火种  徽州程某

 

明代万历十五年，徽州的程氏兄弟，建造一个牛圈养牛，杀肥牛卖肉。他们每天选那肥胖的来杀。弟弟进圈去牵牛，其中有一头牛，跪下流泪，每次进圈，它都这样。弟弟可怜了它，又有所感悟，于是放弃了杀牛业，改做别的职业了。还劝告哥哥说：“这头牛，看见我走进圈里，必定跪下，把它卖做耕牛吧？”哥哥不相信，会有这样的事？说：“等我试试看。”明天哥哥进了牛圈，真的，那头牛跪下流泪，和以前一样。哥哥大大地生了气，把它杀后就煮了。还没煮熟，锅里轰隆发出声响，一看牛变成了火块喷了出来，把房子都给烧光了。可是哥哥还是不改换杀牛业。一天刚出家门，碰上挑着担子卖牛肉的小贩，为了向这个卖牛肉的小贩讨欠账，二人争吵起来，一把掌将小贩打死了，被抓到官府判刑抵命。他的儿子胸前生个毒疮，连肚子里的五脏都能看见，很疼痛，常常向人涕哭着说：“我父亲杀牛罪恶连累了我。”半年后，这个孩子也死了。弟弟因为改业，最后得到善终。